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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市教科实验中学国际部文学社
Shanghai United International School Jiaoke Campus Literature Club

我们局限于此

Megasl

跟你讲个故事吧。这个故事在被展现出来之前被删改了许多次,因此呈现在你面前的便是最终的成品了。如果你依然觉得这个故事十分无趣,那也请不要包涵叙事者,直接地说出来就好。

请允许我使用第一人称来叙述,这会让人看得更明白一些;但若是不能理解也无妨,因为有的故事本身就是说出来给别人听听而已,哪怕事后立即删除记忆也没有关系。

故事这种东西无论有没有个大纲,在完成的一瞬间,它就有了一个固定的框架,稍微超出衍生一下,那就变成相似又不全等的东西了。因此,一个故事里发生的事情,本身就有局限性。

那么首先来说说这个故事的主人公,也就是“我”。那么第一个问题,我是谁?我是谁不重要。我是地球上占据的七十亿个真核总界、动物界、脊索动物门、哺乳纲、灵长目、人科、智人种中的一个个体,再细节一些或者普通一点来说,和正在阅读的你相同,是个人。不、依然有一点不同,恩,只是一点不同罢了。

然后?其实这一点决定性的不同是我随口说说的!当然,实际上的确存在。你是这个故事的听众、是这篇文章的读者,这两个身份可以同时存在,但是有的时候也可以分开来看:如果这是一篇文章,你在手机上阅读它,那你只要用手指把它往上翻翻,故事的发展回到了这段话之前,一次时间旅行就完成了,便捷快速而环保,甚至消耗不了1%的电量。你可以无数次、无数次地回到过去去看我的絮絮叨叨,又或者直截了当地关掉网页——我不会怪罪你的;我从来不强求别人听我讲故事,但你已经掌控了我在这短短几千字中的人生。如果你是个真正的听众,那你可能就需要录成MP3格式来这么做了。

听起来是不是很棒?又或者其实“掌握一个陌生人已经既定的一段时光”其实是很无趣的事情?由此,将引发出来自我的一个疑问。

“若是可以将你有限的生命分给别人,你会去做吗?”

啊、不,这不是“我”在想的问题。这只是发生在这个故事里的一小段插曲、或者说一种叙事手法,但关键的问题仍然是经由我说出的这个疑问句。

条件不足?的确;这个疑问句提出的时候,完全没有说过得到生命的人会怎样,也没有说过失去那一部分生命的你会怎样;更没有说过对提问者而言的“生命”到底指什么?是时间、健康、还是从其他方面来讲的,例如灵魂这一类科学无法证明的存在呢?所以首先我们要寻找到一个切入点。对这个问题的不完善性提出的更多疑问就是解决问题的切入点——不,在此基础上,我们可以做出更多的设想: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第一时刻会对此产生这样的怀疑的。让我们就事论事吧。

答案一般来说,只能是两种:是或者否。至于所谓的第三种又能被扩充成各种各样的可能性,试想一下吧,如果你走在大街上,今天早上你的闹钟出了一些问题导致你醒晚了五分钟,因此你错过了一趟车,导致你现在需要疾跑去上班,然后有个你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忽然拦住你,问了这么一个问题,你会怎样?

对吧,一般人都会无视那个人的。啊,在那之前我要向被“我”给代表了的一般人道歉!显然不行,一个个体怎么能代表七十亿个个体中最为常见的那个大部分呢?再说,的确也不是每一个个体都有几率遇到这种事情的——这就要牵扯到概率学了,但我不准备展开来讲,那就要超出框架之外了。因此,这只是个存在着合理性的假设而已。再说,这个问题本身也就是个问题,并不会真的存在这种以命换命的可能性。

由我来说总有点说教和强词夺理的意思,但做人还是要现实一些的。

那么,在明白了这些繁琐又无用的东西之后,作为读者的你会怎么选择?作为听众的你会怎么选择?不,你不需要现在就给出结果的、虽然人类下意识做出的结论是真实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,但思考久一些也无妨。也不一定要选择黑色或者白的,但人的选择有指向性却是一定的。在这个时候,“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中立。”这一句话本身就是一个(只限于在本篇文章中是)的伪命题了,毕竟灰色也有偏深或是偏浅的可能性在哪里。当然,置之不理也是可以的,毕竟这只是一篇故事里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提出的疑问,就算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也不会有回应——而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多次提出“我只是个叙事者”就显得过于单调又乏味了,但我是绝对不会说什么“那我又能怎么办呢?”的人。在这个时候,我的措辞就变得十分重要了:我必须说人,而不是说“那种人”。这可能就是一种由创作者投入到文章中,显现在角色中的一些自我特色了:就连之前那句话所说的“必须”也是一种选择。讲了那么多有关我的事情实在是抱歉、那么现在就回到原本的问题去吧!

“若是可以将你有限的生命分给别人,你会去做吗?”

会吗,还是不会?理由是什么?——但那本来就是不存在的附加条件。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者给出理由,不过如果加上也不会扣分的。这不是一场考试,只是一篇自言自语的故事中的一个角色突发奇想作出的提问。那个角色是谁呢?可能是我,也可能是其他人,更有可能从未存在,只是被人提到“也许有那么一个人”罢了。他或者她,性别不那么重要;总之,在地球上的七十亿人口中,那个人可能存在,也可能不存在。

说不定是人工智能呢?人工智能也是人造的,人工智能学到的资料、人工智能产生的感情,都是以某个人或者一些人为蓝本制作出来的。归根结底来说,就像是这个故事一样,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扩展到无边无际,又可以一个字节也不占据、被人无视。而实际上,他仍然是有局限性存在的:如果我什么也没说,那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回答这个问题了!或许其他人也会想到这个问题,但那不一样,现在在这篇文章中,这个问题由一个不知名的叙事者提出了。

单个的人类都有着成百上千,成千上万的可能性,而七十亿的全人类又有着多少?这便是书籍的作用了。发生在现实、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无法更改,人类却能通过自身的思考去想更多的可能性,将其展现在世人的面前。这是一种称得上美妙的现象,是半缕冬日中的阳光,是希望,是有限的自我;是个体拥有的局限性,是文字,是一团燃烧着的报纸,渐渐地消散在寒风里,碎屑变得像是南方的第一场大雪一样令人喜悦。

——这是一个故事,一个在没有下雨的夜晚中,我所想象的冷雨落下时一个无名的叙事者提出的故事。

我们局限于此,而因此永恒又无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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